明知故犯（1-4）
现实向，无可上升
1.
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坐上出租的时候范丞丞在心里算了一下距离，回宿舍放好行李再出去估计是来不及了，还好这次回家带的行李不多，20寸的行李箱算不上多麻烦，便直接拿出手机把屏幕上的地址给司机看。
地址是今晚黄明昊生日聚会的地址。
登机前黄明昊给他发微信说只是个简单的聚会不一定非要来，太累的话就先回宿舍休息会给他带蛋糕回去，却又贴心地把地址用韩语写的详详细细，好像生怕人找不到。
范丞丞按灭屏幕没把黄明昊口是心非的体贴当回事，本来就是为了给他过生日才提前回来的，怎么可能不去。
“路上有点堵，会晚点到。”
这条微信弹到屏幕上的时候黄明昊正努力假装不经意地拖延切蛋糕的时间，一面还分着心时刻关注着手机有没有收到来自范丞丞的消息。
“ok，给你留了蛋糕，路上注意安全。”
想了想觉得那句“路上注意安全”有点矫情，又加了句：“别被打劫了。”
打完发出去又觉得是画蛇添足，觉得自己是掩耳盗铃，又不敢撤回，显得自己更加心里有鬼。
男孩子这么敏感真的不好，可是天知道十五岁的少男心里有多少弯弯绕绕，特别是面对着一个平时朝夕相处觉得没有什么特别，却在分别的一周里频繁出现在自己清晨梦中的同伴。
即使洒脱果敢如十二岁就敢为了梦想只身奔赴海外的黄明昊，也难免在初恋这道难题上乱了方寸。
趁着他抱着手机愣神的时候，朱正廷已经拿着刀大刀阔斧地肢解他的生日蛋糕，黄明昊回过神来：“哎，给丞丞留一块。”
等范丞丞真正到达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哥哥们已经抱着烧酒进入专属于成年人的欢乐世界，未成年人入乡随俗地遵守着南韩的规则乖乖抱着一杯苏打水靠在角落摆弄手机。
未成年的范丞丞自然地钻进角落：“生日快乐。”
然后他看见黄明昊转过头来，明亮的眼睛漫出惊喜，好像有什么无法探知的光亮在他眼里闪烁，等范丞丞后知后觉地想去探索时，却只看到黄明昊眨了眨眼敛去所有多余情感后嗔怪地拍他肩膀：“你来的好晚啊。”
范丞丞思路轻易被他带跑，不多想只笑着骂他“是谁给我发微信让我回宿舍睡觉的。”
黄明昊转头看别处，假装说话前后矛盾的人不是他。
别处的朱正廷正在旁边大声地唱歌，毕雯珺还在帮他和音，黄明昊却觉得世界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不规律的心跳。注意到范丞丞身后的行李箱，知道这人是一下飞机就赶过来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里微微流动。
“你…”
“哎，饿死我了，飞机上那餐简直不是给人吃的，我先点点东西吃。”范丞丞叫来了服务员，朴实地点了碗拌饭填饱肚子。
范丞丞真的是饿了，抱着碗拌饭也吃的有滋有味。黄明昊在一边看着他吃饭，这样的情景明明发生过很多次，现在却觉得喜欢，连一直抱在手里寡淡无味的苏打水都变甜了，细碎的气泡上升，喉咙管里都是令人心痒的酥麻。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几个梦的影响，明明是前些日子还每天见面，见面就能黏在一起的人，现在却觉得只是挨着坐着，都能让人心跳加速地胡思乱想，明明之前还说他长得像只卖蠢的大白鹅，现在却觉得像隔壁国家风靡全国少女的白雪王子。
看了一会儿黄明昊就鬼迷了心窍，问范丞丞：“你是不是回国整容了啊。”
不然怎么哪哪都好看呢？
范丞丞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听过有人从国内飞韩国整容的，还没听过有人待在韩国飞回国内整容的。
过了一会儿吃饭补充的营养才让大脑顺利供上血，脑子转快了点儿忽然琢磨过来黄明昊这是夸他变帅了，放下手里的饭碗好整以暇地看着黄明昊：“嘴甜也没用，没给你准备礼物。”
黄明昊正心情好，听了这话也不觉得失落：“没事，爸爸不怪你。”
插科打诨，把心里那句“你陪我过生日就是最好的礼物”压了下去。
2.
第一次和范丞丞见面的故事黄明昊人前人后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件事印象那么深刻，那个戴着大大的墨镜，穿的人五人六地坐在排练室最后面的桌子上看他们跳舞的范丞丞。
黄明昊就站在离镜子最近的那一排练舞，他听见老师气急败坏的声音，然后从镜子里看那人悻悻地从桌子上下来无辜地撇嘴，差一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最后还是没忍住，之后也不知道笑了他多少次。
那之后黄明昊就觉得范丞丞是个很有趣的人，性格相合的青少年玩到一起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下意识地做什么都黏在一起。
第二天还有训练大家都不敢闹得太晚，过生日的小寿星获得特殊的福利就是不用带只喝了两小杯烧酒就云里雾里的哥哥们回家。
范丞丞拖着箱子自然和他一起，二月份的韩国很冷，黄明昊在室外站了一分钟就打了好几个喷嚏，范丞丞伸手把他揽在怀里，其实两个人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即使抱在一起也未必能暖和多少，可黄明昊还是温暖了起来，心头发热然后温度随着血液流向全身。
坐上出租的时候被车里的暖气扑了一脸。
出租车里暖气过剩又封闭缺氧，司机似乎是某知名女团的粉，循环着那个女团四五年前的一首日文单曲，倒是确实很适合冬天听的一首歌。黄明昊会的日语不多，只能跟着哼哼那几句反复重复的英文歌词，这首歌他只偶然看过一次mv，mv拍的很美让人很难不印象深刻。
司机嘟囔着说怎么又下雪了，黄明昊看向窗外，落雪的首尔夜晚不期然和mv中的场景重合起来，好像有什么命运性的悲伤和遗憾悄无声息地向黄明昊铺开，好在他来不及多想就感觉肩头一沉。
奔波了一天的范丞丞终于不堪疲惫地在坐上出租车在首尔的夜晚里穿行了十三分钟的时候睡着了。
脑袋沉沉地搭上黄明昊的肩，少年脱掉羽绒服后消瘦单薄的肩膀靠起来并没有多舒服，范丞丞也不嫌弃，迷迷糊糊地调整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就入睡了。
黄明昊侧过头看他，车内开着灯，温暖昏黄的灯光描摹着范丞丞的眉眼。范丞丞的表情总是舒展坦然的，他很少有皱着眉头的时候，只有冷着脸装酷的时候会带着近乎锋利的漠然，但这样的表情黄明昊此时还极少看见。
右手轻轻托着范丞丞的脑袋抽出左边胳膊，伸手绕过范丞丞的后颈揽住他的肩膀，让他能整个人靠在自己怀里。即使动作轻柔还是扰醒了范丞丞迷迷糊糊地抬眼看他，黄明昊声音也很轻，安抚地说：“没事，这样你舒服一点。”
范丞丞没有拒绝，脑袋蹭上他的肩窝找到了一个最舒适的位置。几秒后又伸出手按着黄明昊的脑袋往自己头上压，动作和声音一样，难得的温柔熨贴：“你也睡一会儿吧。”
柔软蓬松的发丝蹭在黄明昊的脸颊上，看着迷蒙地睡在自己怀里的范丞丞嘴角不自觉悄悄上翘，他想天底下怎么能有范丞丞这个么好的人，藏在那些令人艳羡的外在因素地下，还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善意和温柔。
他想起范丞丞回国之前发生的一件事。
二十寸的行李箱一大半都塞满了范丞丞姐姐要求带回去的面膜，以及带给爸爸妈妈的礼物。黄明昊从衣柜里翻出两件合适的内搭塞进箱子剩余的空间，回头看摊在床上玩手机的范丞丞：“到底是你回家还是我回家啊，快起来收拾东西！”
“哎，你帮我随便收收就行了嘛，不用带什么衣服，没衣服回去还能让我姐给我买新的。”
黄明昊没听他的，头埋在衣柜里翻找。
一局游戏结束范丞丞终于放下手机，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起身，把整个上半身都埋进衣柜里的黄明昊拦腰拖出来。“你找啥呢？”
“那件灰色的巴黎世家的卫衣呢，怎么找不着了？”黄明昊艰难地回忆着最后一次见到那件衣服的情景。
范丞丞跟着他一起想，“不是上周给你穿了吗？”
“是我穿了，然后就不见了啊！”说着黄明昊又急了，恨不得整个人钻进衣柜里去找。
“哎哎哎”范丞丞拉住他，“找不着就算了呗，过两天就自己出来了，干嘛非得穿那件啊。”
“你穿那件特别帅！”黄明昊脱口而出。
范丞丞愣了，黄明昊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差点就要脸红，还好范丞丞赶在他脸红之前解围，半开玩笑半理所当然地说：“我穿哪件不帅啊。”
范丞丞的手臂还揽着他的腰，慵懒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安抚了他脆弱的神经，让他不自觉地袒露心事：“回家要穿好看点，你的家人才不会担心。”
哪有不想家的呢？
即使再独立勇敢，黄明昊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在异国他乡追逐梦想的过程有多艰难多孤独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只是黄明昊不愿意说，那范丞丞就假装不知道。
“穿得好看哪里够啊”范丞丞一只手在黄明昊腰上箍紧，另一只手去捞他的膝窝，把他整个人横抱起来往已经快塞满的20寸行李箱里放，“还得让他们看看我交了什么朋友他们才能放心啊，得把你也塞进箱子里带回去让他们瞧瞧！”
“啊—范丞丞！”黄明昊慌乱地笑着跟他推搡。
他知道范丞丞是在逗他开心。
3.
上次范丞丞的行李是黄明昊收拾的，这次黄明昊的行李——还是黄明昊收拾的。
他把自己常穿的几件衣服扔进行李箱，回头看身后的范丞丞。
“你一直跟我干嘛？”
“看你收拾东西啊。”范丞丞理所当然，丝毫没有为自己没帮上一点忙而羞愧。
黄明昊也不指望范丞丞帮他收拾什么，他要带去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他觉得自己反正也去待不了多久。是一档生存类的大型选秀节目，第一季就已经大火，公司能让他参加第二季他就觉得已经是万分幸运。
练习生没有不想站上舞台的。
他心中也难免怀抱着那一点希望的璀璨光亮，如果他真的，真的足够努力又足够幸运，是不是能出道呢？
“你就带这么点衣服啊？”范丞丞的声音把他从自己的复杂心绪里拉出来。
他看见范丞丞从衣柜里扒拉出几件衣服扔进他的行李箱，都是最近才买的，范丞丞也还没穿几次。
“喂，你都给我带走了你穿什么啊。”
范丞丞指指衣柜里乱七八糟堆在一起塞的满满当当仿佛垃圾堆的一坨坨，“这么多衣服你还怕我裸奔不成？”
黄明昊倒不是怕他裸奔，只是觉得自己穿不上这么多衣服：“到那了得穿训练服，带这么多衣服也没时间穿。”
说着就蹲下身想要把衣服拿出来放回去，范丞丞忙按住他：“管他穿不穿的上，带上总是有备无患。”
范丞丞很多时候觉得自己是个心大的人，可是对于黄明昊，他总说格外敏感，第一时间就察觉到黄明昊情绪不对劲，就着蹲下的姿势把那人搂紧怀里。
“说不定要去很久呢，你可别想着很快就会回来”说着掐了下黄明昊的脸，“小脸蛋这么嫩这么可爱，南韩的小姐姐们可不会轻易放你回家。”
黄明昊心里那点妄自菲薄和不自信被范丞丞轻易看穿，他抬头看搂着自己的范丞丞，被范丞丞那种微微注视的眼神看着，心就好像要沸腾起来，范丞丞的关心又是那么熨贴，蒸腾得他快要飘向云端。
一瞬间心头有种说不清的情感背着光疯狂滋生，他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出道重要，还是和范丞丞一起出道更重要。
“喂，你们收拾好了…没”毕雯珺破门而入打碎一室的旖旎，看面蹲在地上抱成一团的两个人觉得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想说句“抱歉打扰了”再关上门又觉得哪里不对，尴尬地吞了口口水接着往下说：“正廷说走之前一起聚个餐。”
范丞丞完全没有感觉到对方的尴尬，无所谓地站起来，“差不多好了，走吧。”
毕雯珺和黄明昊同时看看地上那乱糟糟的箱子，哪里像是收拾好了的样子，范丞丞把还蹲在地上的黄明昊拉起来。
“啥时候不能收拾，还是吃饭重要，快走快走，我要饿死了。”
聚餐也没什么特别的，几个人家境都不错，即使是在肉和水果相当珍贵的韩国也从来没有在饮食方面克扣过自己。他们几个凑在一起就从来没有安静过，范丞丞就坐在他身边，他就像一个快乐情绪的来源，感染得黄明昊也情绪高昂。
没有多余的依依惜别，也没有矫情的为了梦想，就像平常的每顿聚餐一样，热闹，欢乐，又平静地把黄明昊和朱正廷送进了他们的第一个试炼场。
席间最心不在焉的一个人却是毕雯珺。
他向来觉得自己慢热又迟钝，对于什么事情都总是后知后觉，今天却觉得自己有些令他自己都无所适从的敏感，从卧室里范丞丞和黄明昊抱在一起时空气中流动的不知名情绪，到现在那俩在餐桌上插科打诨餐桌下却不时相握的双手纠缠出的不知名情感。
按住太阳穴想缓解一下汹涌而来的头疼，却被黄明昊察觉。“雯珺，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朱正廷也随着黄明昊的话向他看过来。
因为黄明昊的话，朱正廷看他的表情带上了焦虑和担心，与下午同他说话时如出一辙，他想起那时候朱正廷说：“我和Justin不在，你要帮我看好丞丞，别让他惹事。”
惹事？
范丞丞虽然有时会表现得很皮，那些也只是小打小闹，没理由让朱正廷这么上心。更何况范丞丞实际上是个很成熟的人，洒脱独立有自己的想法。毕雯珺想，这样的人能惹什么事呢？后又下意识地想，Justin都不在，范丞丞能惹什么事？
“雯珺？”
“啊？”毕雯珺反应过来，“没事儿，喝的有点快，脑瓜疼。”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范丞丞笑着打趣他“长这么高个儿，怎么酒量这么差啊。”
心里还是惴惴不安，毕雯珺没同他斗嘴。
黄明昊和朱正廷去参加节目后第三天的下午，毕雯珺练习完去找差不多也该结束练习的范丞丞一起回宿舍。
“我要出去吃饭，你一起吗？”范丞丞对着练习室的镜子弄头发。
平时没见他对发型上心，总是戴个帽子就走了，毕雯珺觉得有点奇怪便问了一句：“和谁去吃饭啊？”
范丞丞摆弄好了发型，又来出手机匆忙地回了两条信息才抬起头对毕雯珺一笑。
“和我女朋友啊，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
4.
真的到了被淘汰的那一刻，黄明昊说不难受是假的，但相比起悲伤遗憾，更多的是怅然若失。收拾好东西离开的时候，他想起这段时间的那些舞台，就像是做梦一样，他站在台上，台下是粉丝闪闪发光的爱。
梦想一瞬间很近，但又好像很远。
工作人员来接他们回宿舍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冬天已经过去很久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宿舍里却一个都没睡都在等着他俩回来，朱正廷没忍住又开始眼眶发热，他跟着其他人一起安慰朱正廷，眼神却完全飘到了范丞丞身上。
范丞丞也在看他，笑着看他，像是笃定他不会哭，也不会因为一点挫折被打败。
温情的气氛也不过片刻，很快大家就又回到了打打闹闹的氛围，青少年没几个早睡的，各自该去打游戏的打游戏，该去弄宵夜吃的吃宵夜，放黄明昊和朱正廷回房间清理行李。
黄明昊被范丞丞拉住，朝他嬉皮笑脸没个正经：“富贵，包养我。”
“什么啊？”范丞丞一下子靠的太近，让黄明昊有片刻的不知道所措，他把范丞丞推开一点距离，装作要去收拾行李。
“你不知道吗，现在网上他们都叫你富贵，贾富贵哈哈。”范丞丞笑的眼睛的弯了起来，见牙不见眼的。
看到范丞丞这个样子，黄明昊也不自觉地心情变好，虽然他没觉得这名字多好听，乍一听还有点土，但被范丞丞念出来的时候他还挺乐意答应。
黄明昊把行李箱打开，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收拾，大部分都是应该被送去洗的衣服，把几个从粉丝那收到的礼物放在床头便把乱糟糟的行李箱移到墙角，眼不见为净不再去搭理。
范丞丞见他忙完才从背后环住他，把下巴隔到他肩膀上，“这么久没见，想我吗？”
温热的气息打到他耳朵上让他浑身一颤，不争气的心跳如擂鼓，又怕自己的心跳太大声太突兀会被范丞丞发现，强装镇定地转过脸去看范丞丞。
本意是瞪范丞丞一眼，却因为那些不经意漫上眼角的绯红而看起来有点勾人，“干嘛突然这么亲热，有什么事有求于我？”
范丞丞被他软软地瞪了一眼，只觉得可爱，夸张地做出无辜的表情：“哇，你个小没良心的，不想哥哥就算了，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黄明昊噗嗤一声笑出来，“装什么装，是不是要我陪你打游戏，我还不知道你，快上线，趁我现在状态好carry你一把。”
“屁，我carry你还差不多。”范丞丞反驳，手里倒是一点没慢的掏出手机上线。
“明天还要陪我打篮球，你走了都没人陪我打篮球了。”
篮球没打成，倒是几个人约好了一起逛街。
黄明昊买东西有他自己的一套理论，要天时地利人和，却一样都不是买下东西的心情。相比起他范丞丞购物就简单多了，只要他自己穿着好看，黄明昊穿着也好看，就可以买下来了。
路上甚至有一两个女生认出了黄明昊，跟在他们身后小声地讨论着“那个是不是Justin啊？”“他旁边的也是练习生吗，也好帅啊？”
粉丝善意地没有上前打扰，黄明昊的心情也很好，事情好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相比起他俩，心情最好的却是毕雯珺。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下的一切都是新鲜又坦荡的。他看见范丞丞和黄明昊一件衣服两个人试，一个冰淇淋两个人吃，也觉得没什么不对，他们兄弟们关系本来就是这么亲密，一起相伴着前行追逐梦想，自然彼此都是对方最重要的人。
毕雯珺下意识的觉得，朱正廷和黄明昊回来了，就有人管范丞丞了，朱正廷交托给他的任务也算是结束了，就好像把一个烫手山芋扔出去了一样，整个人都轻松了。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范丞丞那个女朋友也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凭空消失。
可惜这是不科学的。就像苹果不落到地上，河水在夏天结冰，不科学的事情是不会在阳光下发生的。
当他们商量一会儿晚饭吃什么的时候，范丞丞的手机响了。
他也没避开，拿起手机便接了。“和哥们一起逛街呢，一会儿还要去吃饭…嗯，今天没时间了……嗯，下次提前跟我发消息…嗯，拜拜。”
挂了电话才发现毕雯珺和黄明昊都在看着自己，摸摸自己的脸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怎么了，看我干嘛？”
毕雯珺心里觉得不妙，还是清了清嗓子拉出一个笑容：“谁啊？”
范丞丞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又看见黄明昊也在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摸了摸小孩柔软蓬松的头发，递给他一个连自己也不曾发觉的极尽温柔的笑意，“回家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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